第 5 章

    纲吉有喜欢的女孩这件事,他希望罗玛尼不要告知盖提亚。

    盖提亚一定都知道,所以罗玛尼更推荐纲吉向盖提亚请教怎样和女孩子打好关系。

    “盖提亚哥哥这是谈过很多恋爱么?”纲吉的确心动了。

    “没谈过,我以前不是说过盖提亚身边不可能有女人,但盖提亚知道很多方法。”罗玛尼没追求过别人,昔日都是别人自己送上门。

    “你是真的对盖提亚哥哥超有信心啊。”纲吉真想知道在罗玛尼心中的盖提亚到底有多万能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信心,而是本该如此。”罗玛尼那是百分百的在陈述事实,可惜说实话没人相信。

    “说回来,有件事我以前就想问,你怎么不叫你哥一声哥。”纲吉无语,这个兄控没救了。

    罗玛尼眨了眨眼,自己好像真的没反驳过这件事便直说,“我以前是有兄弟,但盖提亚不是我的兄长。”

    真正的兄长当年还想着大卫王老了就篡位,但下任国王从出生前就已经内定是所罗门。

    明明借律法躲过一劫,却心有不满想娶大卫王的人,明摆要踩在所罗门头上。

    无论当年的他是不是王权装置,为了巩固王位和稳定国家,他都得处死对方,连带责任把支持过兄长的都处理掉。

    纲吉沉默了,虽然肤色不一样,但两人的脸孔仔细看还是有相似的地方,现在告诉我,你们不是兄弟???

    “那他是你的谁?”

    “严格来说,我曾经是他爸。”罗玛尼是说得挺认真的。

    盖提亚本体是没有特定形态和性别,如今的姿态完全是随他这个昔日的主人,加上遗体的性别才固定是男性。

    当然外表该是盖提亚透过其他魔术式决定的,盖提亚完全可以变回人类的样子。

    不过最初就保持在魔术式的外表,使用魔术式的名称,也代表盖提亚舍弃了昔日的人类身份。

    听听这家伙都在说些什么胡话。纲吉听了罗玛尼这番欠教训的发言,只当他的不是兄弟是在开玩笑。

    这件事被当作是一场玩笑带过,纲吉回家也没和盖提亚说这事。

    反而在罗玛尼那边,回家洗手漱口完,到厨房的冰箱里拿甜品。

    盖提亚今天坐在客厅看电视,罗玛尼在他身边坐下吃蛋糕。

    “所以要我喊你一声爸?”盖提亚冷不防问罗玛尼在学校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才没有那么大一个孩子。”罗玛尼笑嘻嘻的拒绝。

    所罗门王的事,关我罗玛尼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也是,你只负责四处播种,都不知种出的孩子都有多大。”盖提亚再次怼起他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咳!!!”罗玛尼被蛋糕呛到。

    盖提亚默默递给他一杯水,手放在背上用起治疗魔术。

    罗玛尼喝下水将卡在喉咙的蛋糕咽下,但他依然是被呛得眼泪都出来。

    在魔术的帮助下,罗玛尼的呼吸很快恢复顺畅,抬头就看到盖提亚勾起的唇角。

    “.....盖提亚你变了!以前都不会这样对我说话!”罗玛尼控诉起他的差别待遇。

    从前的盖提亚少说多做,不曾做出含有个人恩怨的举动,是个称职的魔术式。

    “所罗门王的事,关你罗玛尼.阿其曼什么事。”盖提亚用起罗玛尼在心里反驳的话怼回去。

    对待所罗门王那套,盖提亚不会完全拿来对罗玛尼用。

    “!!!”罗玛尼顿时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,一种不说出口,不宣泄就无法解决的感觉。

    盖提亚感受到罗玛尼的情绪波动,开口给他解释道,“这种感觉便是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对!我现在是生气了!!”罗玛尼气愤起身,取起还没吃完的蛋糕转身上楼回卧室。

    所以这是用行动表示不和我说话的意思了?真的很像小孩子呢。

    盖提亚挑了挑眉,目光重新放在电视上,没有要去哄他的想法,又不是真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内心都已经是个大人,不管哄,还是不哄,等当事人回过神都是挺羞耻,固执起来也不好主动服软。

    这个软,若是没人服,还是得盖提亚主动。

    前提盖提亚仍是个人类,罗玛尼的人类历要更长。

    所以盖提亚不认为罗玛尼能气多久。

    到晚餐的时候,罗玛尼像往常那样为蛋糕复习,到点就下楼吃晚饭,洗完澡又是坐在盖提亚身边看电视,不时吐槽电视剧的内容,盖提亚附和他。

    两人如同下午根本没发生过任何的插曲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四月为初中的开始,四月的月中便是初中的学力测试。

    到公布成绩那天,两人都不担心自己的分数,做题的时候就能肯定在及格线之上。

    不过同班里有部分都是同一间小学的同学,有些还是隔壁班的,他们并不知道纲吉的全科目,以及体育科成绩早已有很大的进步。

    所以老师在讲到有谁不及格,拉低班里平均分时,有部分学生都往纲吉那边瞧,甚至出言笑话一定是泽田/废柴纲。

    可惜现实不及格的名单里没有泽田纲吉,他们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,在看到纲吉的分数有七十以上更是震惊得张大嘴巴。

    有人对纲吉改观,有人依旧嘴硬说是碰巧。

    纲吉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在意他人的评价,现在他的身边有会相信鼓励他的人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只要努力,虽然不一定能做到最好,但也得到可以接受的成果。

    拿到班里第一的罗玛尼心里只有五月下半个月的第一学期期中考,他的蛋糕要来了!

    下一天他们才知道昨天嘲笑学生的老师被解聘了,据说是伪造学历。

    莫名的解聘,举报人据说是班里某位同学的家长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来到五月上半个月的春季远足,只是罗玛尼对考试的期待远超过远足。

    同学们都说罗玛尼这位外国来的同学热爱学习,连日语都说得像本地人。

    只有纲吉知道罗玛尼热爱的不是学习,他热爱的是盖提亚亲手做的蛋糕,一个只有100克的草莓蛋糕。

    有关罗玛尼的日语,也是纲吉好奇他的故乡,一问之下,罗玛尼却说祖国的语言都忘了怎样说。

    当时盖提亚看罗玛尼的目光都怪怪的,似乎在说你是最不该忘记的人。

    至于两人的出生地能确定是以色列,只不过两人的言行举止都不像,一点都没有纲吉事后查阅的宗教禁忌或规矩。

    趁着远足的时间,罗玛尼成功让纲吉和喜欢的女孩说上话,用奈奈和盖提亚一起给他们做的便当和小零食。

    过于豪华的特大便当引来不少同学的围观,其中就包括纲吉喜欢的人,夸赞起便当的精细,有同学也感叹两人背着那么重的便当来远足都不觉得累。

    纲吉在今早也吐槽过便当又大又重,拿上手便发现重量与体积不符,盖提亚还给他开玩笑说是魔术。

    虽然盖提亚一点玩笑都没开,真的是用魔术减的重。

    罗玛尼趁着这个机会让两人说上话,印下些印象,当中还说起给彼此做便当的人,并将便当与同学们分享,收割一波好感。

    就算变成了普通人类,罗玛尼的待人处事不变的像所罗门王时很圆滑,现在只是多了情感。

    盖提亚的目光放在罗玛尼那边,手下正在帮商店街卖炸肉饼的老奶奶修炸炉。

    修完之后,老奶奶拿来小零食和钱,慈祥地笑着放到他手里说,“小盖提亚随时都能来吃炸肉饼,奶奶不收你的钱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举手之劳,接下来十年都不会再坏了。”盖提亚摇头,把钱还回去只收起零食。

    盖提亚两辈子加起来实际年龄也只比老奶奶大一些,辅助所罗门王差不多四十年,上辈子还没到四十岁就死了,现在的外表维持在二十多岁。

    之后更没有人理烧却式的三千年时光,在所罗门刚死到完成葬礼,盖提亚先抢大圣杯,再捞人接着活。

    在盖提亚的坚持下,老奶奶把钱收回去,让他过会再来一趟,给他炸点肉饼带回家和弟弟一起吃。

    这样的情况自生活在并盛町里已经发生不止一次,每次盖提亚都是坚持不收钱。

    更是在得知盖提亚家里的情况,独自照顾年幼的弟弟,所以大多商户都是容许盖提亚免单。

    就算付钱都是打折扣,不然就是额外赠送,以不会给他有心理负担的分量。

    这个城市的人大多都是友善和热情,就算是街巷里的混混最多就欺负弱小和收取钱财,不过这些情况被纳入风纪的管理后都不怎么出现了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五月中是健康检查的日子,虽然每天都吃甜品,但也每天清晨就被抓起来跑步,不时会被突击检查体能。

    后来两人都开始自觉起床去跑步,完全不用盖提亚去提醒。

    看两人变得自律,盖提亚再没督促他们。

    两人各方面的指标都被盖提亚维持得良好,甚至都练出点肌肉了。

    体能被练好,体育方面自然不会差,两人的小圈子也逐渐扩大。

    有时候罗玛尼回到家,没忍住给盖提亚说起学校的趣事,今天做了什么,又交到新朋友一类,即使他知道盖提亚都清楚。

    听着罗玛尼说着早已知晓的事,盖提亚仍会下意识的微微勾起唇角。

    盖提亚就是为了一抹笑容才行动,不是为了世界,不是为了迦勒底,不是为了昔日所见的那位罗玛尼.阿其曼。

    该侍奉的所罗门王只有眼前这一位,也是为了报答被赠予的新生命,即使这份谢礼是出于私心。

    罗玛尼说到一半就察觉到盖提亚的表情变得柔和,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。

    看来所罗门王的遗体并没有影响到盖提亚自身的状态。

    等罗玛尼说完,盖提亚的表情已经恢复平淡,提醒他,“下周就是第一学期的期中考。”

    刚才的笑容顿时变成一张苦瓜脸,罗玛尼默默伸手,盖提亚将一叠试卷放在他手中。

    开心的时光就是过得特别快,特别是快乐刚到头下一秒就是苦海。

    因为只是个普通人,没有天赋的罗玛尼需要付出比别人要多的努力。

    盖提亚对罗玛尼提出的条件,是接近竹取物语里辉夜姬的要求,属于不可能达成的条件,但并非能力上的问题,而是剧情的阻挠,剧情是在第一学期期末考前开始,之后暑假会慢慢增加登场人物。

    不过也没必要,反正......。盖提亚瞥眼努力复习的罗玛尼。

    。

    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持续三天。

    最后一天的时候,纲吉认为一定及格,而罗玛尼也一样。

    只是罗玛尼的情绪很低落,纲吉大概猜到原因。

    有不懂的题,不可能得年级第一,蛋糕也跟着没了。

    “才第一学期,我们还有期末考呢,之后还有机会,而且其他甜品也很好吃啊。”纲吉是不知道该怎样安慰,毕竟罗玛尼是真的很想吃到那个蛋糕。

    “.......嗯。”罗玛尼闷闷不乐的收拾东西。

    “呐,罗玛尼,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吃那个蛋糕吗?应该不止是因为好吃吧。”纲吉认为还有其他让罗玛尼执着的原因。

    “那是我第一次吃到,并给出评语的蛋糕。”罗玛尼没忘记那个状态的自己吃了树莓说好甜,下一天的成品也做得非常漂亮和美味。

    罗玛尼想再次体验那时候没能感受到的感觉。

    原因听上去有些奇怪,不过对罗玛尼来说是有着特别意义的蛋糕啊。

    纲吉想来想去也没有解决办法,能做那种蛋糕的只有盖提亚。

    要不....,等回去便问盖提亚哥哥能不能通融通融吧,罗玛尼都那么努力了。纲吉能想到的只有直接向盖提亚本人请求。

    两人结伴归来,纲吉说有事要问盖提亚便一起到家里。

    只不过很罕有地盖提亚会不在家,只要不是上学的日子,盖提亚一般都是待在罗玛尼的附近,或是在家里等着。

    “阿纲你先回家吧,盖提亚回来时我会去通知你,反正就住在对面。”罗玛尼稍微提起精神。

    “你也说在对面,我只要没立即回家,妈妈就知道我来你这里玩了。”纲吉摇头,他要留下陪罗玛尼,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事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等到入夜,盖提亚仍然没有回家,他们发现背后的桌子上诡异地多了一张纸条。

    明明刚回家时并没看到纸条,也没有谁走动过。

    罗玛尼取起一看。

    「正在找食材,今晚去泽田家吃晚饭,不用等我。」

    把纸条递给纲吉后便一起出门回对面的家。

    踏出大门的同时回头,灯光已经自动熄灭,只剩下黑漆漆的廊道。

    总是很理所当然待在身边的存在突然不在,开始在意以往毫不在乎的事,罗玛尼觉得不自在之余,还有些许不安。

    看来成为人类的自己,远比想像中要依赖着盖提亚。罗玛尼回想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被盖提亚包办。

    两个孩子吃完晚饭,奈奈看向对面的灯仍然未亮起,提议罗玛尼今天在她家里睡。

    “不用,盖提亚没有说今晚不回来。”罗玛尼摇头,只要没明说归来时间,盖提亚就是当晚回来。

    本人都这样说就没必要强求,奈奈送罗玛尼到门口,看着他进到家里才关上门。

    罗玛尼回到自己家,来到盖提亚常在的客厅便顿住,因为盖提亚已经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一盘被四方盒隔开,散发彩虹光芒的.... .蛋糕???

    这不是食物该有的颜色!更不是能引起食欲的颜色!但盖提亚准备的绝对好吃!

    盖提亚放下蛋糕,在客厅设好快速净化气味的结界,四方盒般的结界撤去,顿时香气充斥着整个空间。

    “.........。”罗玛尼嗅着这气味,感觉口水都要掉下来。

    “吃吧。”盖提亚没有经历打斗,都是守着果实的生物主动呈上,然后去找人探讨更多好吃的动植物,帮对方打几只食材才迟了回家。

    一直低落的心情立即回晴,罗玛尼带着期待入座,接过匙子就迫不及待来一口,才一口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。

    这味道不比树莓差啊!罗玛尼觉得自己的努力没白费,盖提亚也没有差别对待自己。

    看罗玛尼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,盖提亚坐下打开电视,像住常那样安静地看剧。

    “盖提亚。”

    盖提亚回头看,看到的不是所罗门王的无表情,而是天真的脸孔扬起大大的笑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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