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文周推开门时，一股刺骨冷气迎面扑来，房间里将空调开的极低，叶煊不禁打了个寒颤，露在外的皮肤瞬间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“齐队，这是今天来报到的新人叶煊。”罗文周的声音在低温中显得格外清晰。他领着叶煊往里走，顺手递来一件厚实的军大衣。
“齐队！林翊又欺负新人！”罗文周一进门就大声告状，“他把新来的小叶吓得够呛！”
叶煊虽然很感激罗文周的帮助，但是这也太尴尬了，报道第一天就被同事吓到，他已经很努力不去想刚才有多丢人了。
“齐队，那我先出去了”罗文周说完就冲叶煊安抚一笑，随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办公桌后的男人微微抬手，示意他坐下。叶煊裹紧大衣，指尖仍在不受控制地轻颤——不知是因为骤降的温度，还是方才与林翊那场不愉快的相遇。
男人见状起身去角落的饮水机给他倒了杯热水，叶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移——男人起身时，那件挺括的衬衫瞬间被撑出凌厉的轮廓，肩线绷得笔直，布料在胸肌处拉出几道细微的褶皱。他倒水的动作让袖口微微上滑，露出的小臂线条如同被精心雕琢过，青筋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。
“局里通常会给觉醒者一个月适应期。”男人将冒着热气的水杯推到他面前，声音低沉而平稳，“怎么这么早就来报到了？”
温水氤氲的热气中，叶煊恍惚了一瞬。与外面那些带着探究或敌意的同事不同，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自然得就像在和一个普通新人交谈，他不再是那些话题中心的‘园丁受害者’或‘小蘑菇’。
这种久违的正常感让他从踏进办公室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。
齐凛的目光落在对面这个年轻人身上——叶煊整个人几乎要陷进过大的外套里，发梢还翘着几根不听话的呆毛，捧着热水的样子像只偷穿人类衣服的小动物。他注意到男孩说话时睫毛会不自觉地快速眨动，像在掩饰什么。
“我...我在家闲不住，想尽快返工”叶煊的手指在杯壁上无意识地画着圈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这显然不是全部真相。过去三天里，他把那本《变种人社会生存指南》翻得卷了边，半夜三点还在搜索“突然变成蘑菇怎么办”，甚至异想天开地尝试用意念让阳台上那盆多肉开花。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神经质地检查全身，期待身体哪里突然像书里说的发生异变。
可父亲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，不来见他，他回家堵人，老头翻窗都要躲出去。母亲倒是坦然，但每次谈起这个话题，她总是无奈地摊手：“你爸从来不让我接触那些人和事，据我所知他自己也没什么变种人朋友。”
难怪他活了二十多年，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毫无察觉。原来父母和那个世界划清了界限，像筑起一道无形的墙。要不是这次意外觉醒，爸妈根本不可能和他说所谓的真相。
“那个...”叶煊突然抬头，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，“咱们局里有没有那种...就是...”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，“能测试超能力的仪器？比如看看我能让什么东西突然长蘑菇之类的？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时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扬了起来，活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。但随即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，猛地咬住下唇，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。
齐凛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年轻人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点“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种超能力。”
齐凛看着叶煊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，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，脸上写满了失望。
“我们的能力主要取决于原始裔的特性。”齐凛指了指自己，“比如我的原始裔是北极熊，所以...”他示意性地环顾四周的低温环境，“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这样的工作环境。”
“植物裔比较特殊，需要你自己去探索和发现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不过...”
叶煊立刻又精神起来，身体不自觉地前倾，紧盯齐凛。
“局里有专门的顾问团队”他的声音放缓了些，“帮助大家认识自己。”
他从抽屉取出一份宣传册，“张教授每周三会在分局做咨询，你可以周三去了解了解，对的帮助会很大。”
叶煊接过那份印刷精美的三折页宣传册，张教授的履历排得整整齐齐：
【张明远 教授】
国际真菌学会理事
华国科学院特聘研究员
《菌物学报》主编
专注蕈类共生系统研究32年
第七届世界变种人科学大会特邀报告人
最下方还印着个二维码，旁边写着"扫码预约咨询"。
“这...”叶煊突然笑出了声，看着这个宣传册他和刚才站在永冬路公安局门口时一样，有种很深的割裂感。
他以为变种人都生活在社会的暗面，躲躲藏藏的生活，结果对方不仅有正经职称，还上了知网可查。
齐凛看着对面小孩的表情，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，轻轻一笑，到底还是小孩。
“林翊的行为，我先代他向你道歉。”齐凛的声音低沉温和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，“待会儿我会让他亲自来赔不是。”
叶煊撇撇嘴，他在不在意呢，林翊那套把戏幼稚得跟小学生似的。他倒没怎么往心里去。
“以后就是同事了，”他忽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，眼睛弯成两道月牙，“请多指教啦，齐队！”
齐凛微微颔首，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叶煊伸出的手上——年轻男孩的手，骨节分明却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感，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。
抬手握了上去“请多指教。”
“齐队，这是今天来报到的新人叶煊。”罗文周的声音在低温中显得格外清晰。他领着叶煊往里走，顺手递来一件厚实的军大衣。
“齐队！林翊又欺负新人！”罗文周一进门就大声告状，“他把新来的小叶吓得够呛！”
叶煊虽然很感激罗文周的帮助，但是这也太尴尬了，报道第一天就被同事吓到，他已经很努力不去想刚才有多丢人了。
“齐队，那我先出去了”罗文周说完就冲叶煊安抚一笑，随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。
办公桌后的男人微微抬手，示意他坐下。叶煊裹紧大衣，指尖仍在不受控制地轻颤——不知是因为骤降的温度，还是方才与林翊那场不愉快的相遇。
男人见状起身去角落的饮水机给他倒了杯热水，叶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移——男人起身时，那件挺括的衬衫瞬间被撑出凌厉的轮廓，肩线绷得笔直，布料在胸肌处拉出几道细微的褶皱。他倒水的动作让袖口微微上滑，露出的小臂线条如同被精心雕琢过，青筋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。
“局里通常会给觉醒者一个月适应期。”男人将冒着热气的水杯推到他面前，声音低沉而平稳，“怎么这么早就来报到了？”
温水氤氲的热气中，叶煊恍惚了一瞬。与外面那些带着探究或敌意的同事不同，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自然得就像在和一个普通新人交谈，他不再是那些话题中心的‘园丁受害者’或‘小蘑菇’。
这种久违的正常感让他从踏进办公室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。
齐凛的目光落在对面这个年轻人身上——叶煊整个人几乎要陷进过大的外套里，发梢还翘着几根不听话的呆毛，捧着热水的样子像只偷穿人类衣服的小动物。他注意到男孩说话时睫毛会不自觉地快速眨动，像在掩饰什么。
“我...我在家闲不住，想尽快返工”叶煊的手指在杯壁上无意识地画着圈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这显然不是全部真相。过去三天里，他把那本《变种人社会生存指南》翻得卷了边，半夜三点还在搜索“突然变成蘑菇怎么办”，甚至异想天开地尝试用意念让阳台上那盆多肉开花。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神经质地检查全身，期待身体哪里突然像书里说的发生异变。
可父亲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，不来见他，他回家堵人，老头翻窗都要躲出去。母亲倒是坦然，但每次谈起这个话题，她总是无奈地摊手：“你爸从来不让我接触那些人和事，据我所知他自己也没什么变种人朋友。”
难怪他活了二十多年，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毫无察觉。原来父母和那个世界划清了界限，像筑起一道无形的墙。要不是这次意外觉醒，爸妈根本不可能和他说所谓的真相。
“那个...”叶煊突然抬头，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，“咱们局里有没有那种...就是...”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，“能测试超能力的仪器？比如看看我能让什么东西突然长蘑菇之类的？”
说到最后几个字时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扬了起来，活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。但随即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，猛地咬住下唇，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。
齐凛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年轻人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点“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种超能力。”
齐凛看着叶煊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，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，脸上写满了失望。
“我们的能力主要取决于原始裔的特性。”齐凛指了指自己，“比如我的原始裔是北极熊，所以...”他示意性地环顾四周的低温环境，“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这样的工作环境。”
“植物裔比较特殊，需要你自己去探索和发现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不过...”
叶煊立刻又精神起来，身体不自觉地前倾，紧盯齐凛。
“局里有专门的顾问团队”他的声音放缓了些，“帮助大家认识自己。”
他从抽屉取出一份宣传册，“张教授每周三会在分局做咨询，你可以周三去了解了解，对的帮助会很大。”
叶煊接过那份印刷精美的三折页宣传册，张教授的履历排得整整齐齐：
【张明远 教授】
国际真菌学会理事
华国科学院特聘研究员
《菌物学报》主编
专注蕈类共生系统研究32年
第七届世界变种人科学大会特邀报告人
最下方还印着个二维码，旁边写着"扫码预约咨询"。
“这...”叶煊突然笑出了声，看着这个宣传册他和刚才站在永冬路公安局门口时一样，有种很深的割裂感。
他以为变种人都生活在社会的暗面，躲躲藏藏的生活，结果对方不仅有正经职称，还上了知网可查。
齐凛看着对面小孩的表情，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，轻轻一笑，到底还是小孩。
“林翊的行为，我先代他向你道歉。”齐凛的声音低沉温和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，“待会儿我会让他亲自来赔不是。”
叶煊撇撇嘴，他在不在意呢，林翊那套把戏幼稚得跟小学生似的。他倒没怎么往心里去。
“以后就是同事了，”他忽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，眼睛弯成两道月牙，“请多指教啦，齐队！”
齐凛微微颔首，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叶煊伸出的手上——年轻男孩的手，骨节分明却还带着未褪尽的少年感，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。
抬手握了上去“请多指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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