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被打了

    宋锦栗墨眉一拧,边鹰少年将军,在他心里光芒万丈,边鹰就是第一无敌厉害,“与边将军一比,世子怕是差些本事。”

    第一次被人看低,还言他比不过边鹰,徐校严傲惯了,闻言侧目看向宋锦栗,他眼微眯,“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。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宋锦栗。”

    谁?

    徐校严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滚了一圈,还是没印象。倒是他身后的那几位少年听到这个名字有了点反应,他们到徐校严身边,“是宋安临的弟弟。”

    “前些日子城中传言,宋锦栗患了失魂之症,记忆全无,宋府上下都在传他是个疯子。”

    “奇了,还能在殷山见到他。都城所有子弟里就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,出了名的不见人,整日躲在府里。”这位少年瞄了眼面色如常的宋锦栗,向徐校严侧了侧身子,用手挡在嘴前,“还听说宋尚书不喜这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宋安临的弟弟?

    徐校严才不在意他是谁的儿子谁的弟弟,他现在只知道自己被人小瞧了。

    他怎么也是夏暑冬寒从未断过一日地苦练过来的,怎么会甘心被别人瞧低?

    徐校严嗤笑一声,“我怎么也是苦练多年,比他边鹰差哪里去?你说!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比不过。”

    徐校严咬牙,“你竟然敢小瞧我十几年的努力。”

    怎么也是从小被捧着的,徐校严哪里被低看过。他手一伸,身下的马感觉到主人的动作,不安地在原地踏步几下,拉近了与疾风的距离,徐校严的手按在宋锦栗的肩上,眼含威胁,咬牙切齿,“我怎么比不过?!你说出个一二三来。”

    被他的力道一带,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,宋锦栗下意识往后仰,徐校严的手往上控住他的后颈,不让他躲避自己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不是哥们,这对吗?你不觉得这很不对劲吗?

    “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徐校严力气大,宋锦栗挣扎了几下没挣开,眉毛几乎要拧个结了,他不愿和徐校严面对面额头都要贴一块了,他视线撇开,徐校严就一个劲儿地追着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目睹全过程的边楚惊地嘴都张大了,这、这这、这怎么看怎么暧昧呢?

    谷风和方舟对视一眼,心下焦急,二公子不会要被打吧?

    他们正要动身去找大公子,却听见一身惊呼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打眼看去,徐校严已经不在马背上,而是被推下马去,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们没看到经过,可其他几个人看的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宋锦栗趁徐校严不备,挥开他的手,徐校严下意识躲闪他的动作,一个不妨就掉下马了。

    目睹全过程的几人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宋锦栗收回伸出去的手,面色不善,“世子身强体壮,想来没受什么伤吧。”

    他忍了的,实在没忍住才动手的。

    谷风被吓地一口气卡在喉咙,二公子居然把定国公世子推下了马?!

    方舟的脸色也不好看,定国公世子可不是只会动嘴皮的酒囊饭袋,他能把二公子拎起来抽好几圈!

    不再犹豫,方舟右手一拉缰绳转向营地的方向,转身的一瞬注意到了他家二公子的目光,动作一顿,还是停下来了。

    宋锦栗阻止了方舟给宋安临报信,重新看向被几位少年围住的徐校严。徐校严坐在地上,臀部传来一阵痛意,他脑子懵了片刻后,才反应过来,怒喊:“宋锦栗,你吃了豹子胆了敢推我!”

    “你不动手动脚我哪里犯得着挣开你,让你落下马?”宋锦栗利落下马。

    徐校严已经被人扶起来,他吃痛的表情太明显,宋锦栗心生歉意正要给他赔不是,就听到徐校严嚣张的声音,“罢了,我不与你计较。此次狩猎大赛,我要让你看看,我不比边鹰差!你等着!”

    他说完,丢下一个眼神就往回走。

    臀部痛意阵阵,若是旁人,徐校严肯定捉过来揍一顿了,但他是疯名在外的宋锦栗,他不与一个疯子计较。

    他忍了忍,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句:果然是疯子,竟然敢说他比不过边鹰!可恶!

    宋锦栗挠了挠下巴,看着他摸着屁股,一瘸一拐地走着,有些不好意思,怎么说也是他造成的。

    边楚走到他身边,眼中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。

    “还是你能克这个小霸王,你居然能让他吃瘪,三皇子都拿他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宋锦栗摆手,“是世子宰相肚里能撑船,不与我计较。”

    边楚:“他被你落了面子,没揍你一顿确实是肚量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结束这个话题好吗?

    临近大赛开始,几人也不再停留,回了营地。

    整个营地被禁卫护卫,银甲长枪,肃穆非常。

    营地搭了一个台子,随行的大臣分列两旁。

    宋锦栗借着人群遮掩,看向台上一身龙袍的皇帝。

    鼓声阵阵,旗帜被风不断拨扰,发出猎猎声响。

    宋锦栗站在人群后,皇帝的激昂发言他听不清,一边的边楚更是低头数草,无所事事。

    这场面很像学校领导在上面慷慨激昂,学生在下面左耳朵进右耳朵,在领导停下的时候鼓掌提供情绪价值。

    前方传来大臣们的声音,宋锦栗多年的经验告诉他,皇帝的讲话快要到尾声了。

    他无聊地摆弄着腰间佩戴的玉佩,通体是淡淡的青色,是宋锦栗喜欢的颜色。他正百无聊赖,站的也有些累了,要是以前,他早就蹲下去借着别人的影子遮阳了,但是现在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,不然就是冒犯皇威的死罪。

    要被砍头的。

    宋锦栗惜命得很,他苦哈哈地想,吃点小苦也可以的。

    后方传来一阵声响,边楚一下子精神了,激动地扒拉他的袖子,压低声音,“你快看,陛下要射猎了。”

    泓朝的皇家狩猎在开始前,皇帝都要射出第一箭,为众人开个好头,这也是大展皇家威严,鼓舞士气的时候。

    一个半人高的铁笼被推出来,离营地众人有百米,笼子内是一头成年的鹿。

    笼门被打开,被关着许久的鹿敏捷地跳出,往草丛里钻。

    皇帝早已搭弓射箭,鹿的身影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宋锦栗想回头看皇帝,边楚赶紧拉住他,“别看,不得直视圣颜。”

    一箭射出,正中鹿的后臀。

    一声痛鸣,两名禁卫过去寻鹿,将它带到皇帝面前。

    皇帝为狩猎大赛开头,不下死手,鹿被射中没有力气逃跑,只能被送到皇帝面前。

    在大臣们一阵欢呼后,皇帝让人把鹿带下去养着,而后宣布狩猎大赛开始。

    宋锦栗被边楚拉着,接过缰绳,跟在前面出发的众人后面。

    马蹄踏过路面,扬起一阵尘土。

    宋锦栗没有以动物取乐的兴趣,他原本想着猎几样撑个成绩,不过现在看来也无所谓了,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要什么面子。

    狩猎大赛混着过去就去了。

    混子就是这样的,能混就混。

    他转头问边楚:“你要猎什么?”

    边楚:“不知道,我就是来混的。”

    他射艺不精,原就没想猎什么,就是来凑热闹的,大不了让其他人分自己一点。

    混子凑在一起,不想猎物,也不能在营地呆,不如到林子里随便看看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往树林里去,却瞧见前方有人停下,调转马头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是徐校严,看样子他摔的那一下已经缓过来了,都能骑马了。

    他扬着下巴,一脸傲气,见两人也勒马停下,“宋锦栗,你看着,太阳落山后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,到时候你就给小爷承认,我不比边鹰差。”

    也不管宋锦栗有什么反应,他就自己继续往前看。

    边楚奇道:“看来你真的戳中了定国公世子最在意的点了,非得让你改口。不过,我也觉得他比不过我兄长。”

    他不敢和宋锦栗一样当面说,怕徐校严真的把他揍一顿,他没有还手之力的。

    宋锦栗也发觉了,徐校严非常在意这件事,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改口的,边鹰十几岁就在征战,他的将军可是自己实打实拼杀出来的。

    徐校严武艺再厉害,也没有经历过生死沙场,没有体会过生死一线的危险。

    殷山很大,连人带马进了林子就各自分散开,不消片刻林子外围就没什么人了。

    边楚来过几次殷山,他一向都是能混则混,前几次就在殷山漫无目的地逛,也寻到了一个风景好的地方。

    反正两人也不想猎什么东西,干脆到个风景宜人的地方看看秀丽景象,打发时间。

    边鹰骑马在前,“那处溪边还有一处延伸出去的断桥,两边长着各色花草,溪水潺潺,日光映在水里,成片的波光,好看极了。溪水清澈透底,还可以看到鱼在里头游呢。”

    宋锦栗来了兴致,“可以抓鱼,今晚烤了吃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好呀,我还没有吃过自己抓的鱼。”

    两人已经到了能听到水声的地方,离那条小溪愈发的近,再往里走十几米,眼前景象豁然开朗,先进入视线的是一片金色波光,流动的溪水带着光点闪着光芒,丝毫不亚于天边霞光之美。

    而那溪边,已经立了个人。

    那人身影逆光,看不起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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