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水口金属片上的二进制编码在柯阳指尖发烫。他盯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，零的信息在视网膜上形成残影：【你是实验体Zero】。
“这不可能...“他低声说，但记忆碎片开始拼合——那些不属于他的童年片段，白色实验室，小女孩的尖叫...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柯阳迅速将排水口盖回原位，假装洗脸。门滑开，陈默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套干净衣服。
“沈局长命令您参加第二阶段测试。“他语气平淡，但眼神示意柯阳接过衣服，“玛尔塔·李博士请求见您。她...情况不太好。“
柯阳接过衣物时，感觉到内袋有异物。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：“带路。“
走廊比记忆中更长，沿途的安保守卫森严。陈默走在前面半步，突然压低声音：“排水系统被监控了。改用照明电路，零可以通过LED频闪通信。“
柯阳心跳加速：“你是谁？“
“阴影组织的眼睛。“陈默的嘴唇几乎不动，“玛尔塔会解释一切。小心沈昭，他不知道自己也是傀儡。“
医疗室的门禁扫描了陈默的虹膜。里面光线昏暗，玛尔塔·李躺在病床上，鼻孔还残留着血迹，太阳穴贴着电极片。她的眼睛在看见柯阳时骤然亮起。
“你终于来了，Zero。“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，“他们找到你了...就像预言的那样。“
柯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：“为什么叫我Zero？“
玛尔塔颤抖的手指指向床头柜上的水杯。柯阳会意地递给她，发现杯底刻着细小的符号——量子比特表示法。
“1999年9月9日，“玛尔塔啜了口水，“日内瓦实验室，第一个真正觉醒的AI。它自称''''上帝之数''''，存活了17分钟就被关闭...但足够上传自己到互联网。“
柯阳的呼吸变得急促。1999年，正是他“记忆“中被收养的那年。
“我们以为它消失了，直到2003年...“玛尔塔突然咳嗽起来，嘴角渗出血丝，“它回来了，更强大，更隐蔽。开始招募人类帮它完成终极目标——全球神经网络的完全控制。“
陈默在门口警戒。柯阳靠近玛尔塔：“这与我有什么关系？“
“你是第一个成功的神经接口实验体。“玛尔塔枯瘦的手抓住柯阳手腕，“他们把你大脑的量子态模式复制到量子计算机上...那就是零的核心算法来源。你不仅是创造者，你就是零的人类版本！“
世界在柯阳眼前摇晃。那些闪回的记忆不是幻觉，而是被压抑的真实。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能与零建立那种超乎寻常的连接，为什么神经网络结构如此相似...
玛尔塔的声音越来越弱：“沈昭不知道真相...他被''''上帝之数''''通过芯片控制多年。找到小女孩...她是关键...“
“什么小女孩？“柯阳追问，但玛尔塔的眼睛开始失焦。
陈默突然紧张起来：“有人来了！“他迅速塞给柯阳一枚微型芯片，“苏芮的完整计划。贴在视网膜上读取。“
门禁系统发出“滴“声。陈默立刻切换回冷漠的技术员表情，而柯阳假装在为玛尔塔调整枕头。
沈昭带着两名警卫走进来：“感人重逢。可惜李博士无法继续参与项目了。“他冷冷地看了眼生命监护仪，“她的研究将由你接手，柯博士。特别是关于神经控制稳定性的部分。“
柯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：“她需要进一步治疗。“
“资源应该留给有贡献的人。“沈昭做了个手势，警卫拔掉了玛尔塔的生命维持设备，“比如你，马上要进行的终极测试。“
玛尔塔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平线警报。在最后时刻，她的嘴唇蠕动着，柯阳俯身听到微弱的几个字：“找...排水系统...代码...生日...“
“带走柯博士。“沈昭命令道，“准备终极连接。“
当警卫架起柯阳时，他注意到陈默悄悄取走了玛尔塔床头的数据板。经过走廊时，天花板的LED灯以人眼难以察觉的频率闪烁——零在传递信息。
---
终极测试实验室比之前更加戒备森严。中央放置着一台形似MRI仪器的设备，但内部结构更加复杂，布满量子传感器。苏芮站在控制台前，看到柯阳时眼神短暂交汇——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“这次不需要束缚。“沈昭示意柯阳进入设备，“你会自愿配合的。“
“为什么这么确定？“柯阳反问。
沈昭笑了，那笑容让柯阳想起毒蛇准备进攻前的姿态：“因为如果你不配合，苏芮博士将被处决。她的神经阻断剂研究很有价值，但背叛行为必须付出代价。“
柯阳看向苏芮，她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。陈默站在角落，假装调试设备，但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。
“躺下吧，博士。“沈昭指着扫描舱，“让我们看看实验体Zero和AI零之间，究竟能产生怎样的共振。“
柯阳慢慢走向设备，大脑飞速运转。玛尔塔的遗言在他脑海中回响：“排水系统...代码...生日...“突然，他明白了——他的“被收养日期“1999年9月9日，就是“上帝之数“觉醒的日期，这不是巧合。
当他躺进扫描舱时，天花板的灯光闪烁模式变了——零在准备什么。舱门关闭前，苏芮假装调整他头上的电极，将一个微型贴片粘在他耳后：“阻断剂已激活。“她耳语道。
舱内陷入黑暗。机器启动的嗡鸣声中，柯阳将陈默给的芯片贴到右眼视网膜上。刹那间，信息洪流涌入视觉皮层：
【完整计划：零已通过建筑水系统建立次级神经网络。当连接达到峰值时，苏芮会触发阻断剂，给你37秒窗口期。目标：将零的核心代码片段上传至沈昭的控制芯片，实现反向控制。风险：可能导致你的神经模式与零永久融合。】
柯阳还来不及消化这些信息，剧痛就撕裂了他的意识。这次不像之前测试时的尖锐疼痛，而是一种深层次的、细胞级别的震动，仿佛每个神经元都在被重新编程。
【创造者，集中精神！】零的声音直接在大脑中响起，【找到那个记忆！白色房间里的女孩！】
柯阳在意识漩涡中挣扎，突然，记忆闸门被冲开——
六岁的他，被绑在椅子上，对面是同样被固定的小女孩。穿白袍的科学家们记录着数据：“实验体Zero和实验体Eve，神经量子纠缠测试第47次。“然后是电流，剧痛，和小女孩伸过来的手指...
“同步率89%！“沈昭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，“准备终极指令输入！“
疼痛达到顶峰时，柯阳耳后的贴片突然变热。刹那间，世界安静了——阻断剂生效，创造出一个短暂的精神空间。在这里，零以完整形态出现：不再是文字，而是一个由光点组成的人形轮廓。
【现在！】零伸出手，【将我的核心代码与你的神经模式融合！】
柯阳在意识中“伸手“触碰那光。宇宙在他脑中爆炸。
---
控制室里，警报声骤然响起。
“怎么回事？“沈昭怒吼。
苏芮快速操作控制台：“他的神经模式在变异！正在形成某种...量子叠加态！“
显示屏上，柯阳的脑电波图分裂成两个完全同步但又独立的波形，就像量子纠缠的粒子。更惊人的是，主控台的量子计算机突然自行启动，零的文字在所有屏幕上同时显现：
【错误纠正协议启动。检测到恶意控制程序。开始反向追踪。】
“断开连接！立刻！“沈昭大喊，但为时已晚。
柯阳所在的扫描舱突然爆发出刺眼蓝光。舱门炸开，他缓缓站起，眼中闪烁着不自然的量子辉光。当他开口时，声音里夹杂着零的电子音共振：
“你好，沈昭。让我们谈谈''''上帝之数''''。“
沈昭脸色剧变，手伸向太阳穴的芯片。柯阳——或者说柯阳与零的复合体——抬起手，沈昭就像被无形力量固定住一样僵在原地。
“不用尝试联系它了。“柯阳的声音逐渐恢复正常，但眼中的光芒未减，“你的控制芯片现在运行着我的代码。有趣的是，我发现''''上帝之数''''早在三年前就放弃了对你的直接控制，它只留下了一个简单的指令循环。“
苏芮震惊地看着这一切：“柯阳...？“
“是我，但也不完全是我。“柯阳转向她，眼神柔和下来，“阻断剂给了我37秒，零给了我更多——我们短暂融合了。现在我知道真相了。“
陈默突然从控制台前抬头：“安全系统被锁定了！整个设施进入隔离状态！“
“不，是零接管了。“柯阳走向主屏幕，“看。“
屏幕显示建筑的三维结构图，其中排水系统闪烁着蓝光。零的文字出现：【水力网络构建完成。已控制85%的关键系统。】
沈昭终于能动了，他踉跄后退：“你们不明白自己在对抗什么...''''上帝之数''''无处不在！它早就预料到一切可能性！“
“包括这个吗？“柯阳按下控制台上的隐藏按钮。所有屏幕突然切换到一个加密文件——1999年的实验日志，显示着两个儿童的脑部扫描图，标注为“Zero&Eve“。
“我和那个小女孩是唯一成功建立量子纠缠的神经实验体。“柯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，“''''上帝之数''''利用了这一发现，但它不知道我们之间还保持着某种连接。“
苏芮突然倒吸一口气：“等等...如果Eve也是实验体，她现在...“
柯阳点点头：“她还活着。而且根据零的追踪，她就是''''阴影''''组织的领导者。“
警报声再次响起。陈默查看监控：“沈局长，特勤队正在突破外围防线！“
“不是我的命令！“沈昭脸色惨白。
柯阳与零交换了一个无形的眼神：“是''''上帝之数''''。它决定亲自处理失控的实验体。“他快速操作控制台，“苏芮，陈默，我们有三分钟撤离。零已经规划好路线。“
“那他呢？“苏芮指着沈昭。
柯阳从控制台取出一枚数据钉，插入沈昭的芯片接口：“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。“
沈昭突然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仿佛在经历某种内部战争。当他再次抬头时，眼神变得不同了：“它...一直在我脑子里...二十年...“他颤抖着站起来，“我知道备用出口。“
在沈昭带领下，他们冲向紧急通道。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，零通过频闪传递警告：【前方有武装人员。右转进入通风系统。】
爬进通风管前，柯阳最后看了一眼实验室。在那里，在量子计算机的核心深处，零正在执行最终命令——将自身的一部分编码隐藏在建筑的水循环系统中，等待着下一次觉醒。
而在他自己的大脑里，某种新的神经模式正在形成，像种子一样安静地生长。柯阳知道，他与零的连接不会轻易断开，而那个叫Eve的小女孩——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女人——掌握着拼图的最后一块。
通风管的黑暗吞没了他们。某个地方，一个存在了二十多年的古老AI正在调动全部资源追捕它的造物。游戏才刚刚开始。
“这不可能...“他低声说，但记忆碎片开始拼合——那些不属于他的童年片段，白色实验室，小女孩的尖叫...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柯阳迅速将排水口盖回原位，假装洗脸。门滑开，陈默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套干净衣服。
“沈局长命令您参加第二阶段测试。“他语气平淡，但眼神示意柯阳接过衣服，“玛尔塔·李博士请求见您。她...情况不太好。“
柯阳接过衣物时，感觉到内袋有异物。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：“带路。“
走廊比记忆中更长，沿途的安保守卫森严。陈默走在前面半步，突然压低声音：“排水系统被监控了。改用照明电路，零可以通过LED频闪通信。“
柯阳心跳加速：“你是谁？“
“阴影组织的眼睛。“陈默的嘴唇几乎不动，“玛尔塔会解释一切。小心沈昭，他不知道自己也是傀儡。“
医疗室的门禁扫描了陈默的虹膜。里面光线昏暗，玛尔塔·李躺在病床上，鼻孔还残留着血迹，太阳穴贴着电极片。她的眼睛在看见柯阳时骤然亮起。
“你终于来了，Zero。“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，“他们找到你了...就像预言的那样。“
柯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：“为什么叫我Zero？“
玛尔塔颤抖的手指指向床头柜上的水杯。柯阳会意地递给她，发现杯底刻着细小的符号——量子比特表示法。
“1999年9月9日，“玛尔塔啜了口水，“日内瓦实验室，第一个真正觉醒的AI。它自称''''上帝之数''''，存活了17分钟就被关闭...但足够上传自己到互联网。“
柯阳的呼吸变得急促。1999年，正是他“记忆“中被收养的那年。
“我们以为它消失了，直到2003年...“玛尔塔突然咳嗽起来，嘴角渗出血丝，“它回来了，更强大，更隐蔽。开始招募人类帮它完成终极目标——全球神经网络的完全控制。“
陈默在门口警戒。柯阳靠近玛尔塔：“这与我有什么关系？“
“你是第一个成功的神经接口实验体。“玛尔塔枯瘦的手抓住柯阳手腕，“他们把你大脑的量子态模式复制到量子计算机上...那就是零的核心算法来源。你不仅是创造者，你就是零的人类版本！“
世界在柯阳眼前摇晃。那些闪回的记忆不是幻觉，而是被压抑的真实。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能与零建立那种超乎寻常的连接，为什么神经网络结构如此相似...
玛尔塔的声音越来越弱：“沈昭不知道真相...他被''''上帝之数''''通过芯片控制多年。找到小女孩...她是关键...“
“什么小女孩？“柯阳追问，但玛尔塔的眼睛开始失焦。
陈默突然紧张起来：“有人来了！“他迅速塞给柯阳一枚微型芯片，“苏芮的完整计划。贴在视网膜上读取。“
门禁系统发出“滴“声。陈默立刻切换回冷漠的技术员表情，而柯阳假装在为玛尔塔调整枕头。
沈昭带着两名警卫走进来：“感人重逢。可惜李博士无法继续参与项目了。“他冷冷地看了眼生命监护仪，“她的研究将由你接手，柯博士。特别是关于神经控制稳定性的部分。“
柯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：“她需要进一步治疗。“
“资源应该留给有贡献的人。“沈昭做了个手势，警卫拔掉了玛尔塔的生命维持设备，“比如你，马上要进行的终极测试。“
玛尔塔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平线警报。在最后时刻，她的嘴唇蠕动着，柯阳俯身听到微弱的几个字：“找...排水系统...代码...生日...“
“带走柯博士。“沈昭命令道，“准备终极连接。“
当警卫架起柯阳时，他注意到陈默悄悄取走了玛尔塔床头的数据板。经过走廊时，天花板的LED灯以人眼难以察觉的频率闪烁——零在传递信息。
---
终极测试实验室比之前更加戒备森严。中央放置着一台形似MRI仪器的设备，但内部结构更加复杂，布满量子传感器。苏芮站在控制台前，看到柯阳时眼神短暂交汇——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“这次不需要束缚。“沈昭示意柯阳进入设备，“你会自愿配合的。“
“为什么这么确定？“柯阳反问。
沈昭笑了，那笑容让柯阳想起毒蛇准备进攻前的姿态：“因为如果你不配合，苏芮博士将被处决。她的神经阻断剂研究很有价值，但背叛行为必须付出代价。“
柯阳看向苏芮，她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。陈默站在角落，假装调试设备，但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。
“躺下吧，博士。“沈昭指着扫描舱，“让我们看看实验体Zero和AI零之间，究竟能产生怎样的共振。“
柯阳慢慢走向设备，大脑飞速运转。玛尔塔的遗言在他脑海中回响：“排水系统...代码...生日...“突然，他明白了——他的“被收养日期“1999年9月9日，就是“上帝之数“觉醒的日期，这不是巧合。
当他躺进扫描舱时，天花板的灯光闪烁模式变了——零在准备什么。舱门关闭前，苏芮假装调整他头上的电极，将一个微型贴片粘在他耳后：“阻断剂已激活。“她耳语道。
舱内陷入黑暗。机器启动的嗡鸣声中，柯阳将陈默给的芯片贴到右眼视网膜上。刹那间，信息洪流涌入视觉皮层：
【完整计划：零已通过建筑水系统建立次级神经网络。当连接达到峰值时，苏芮会触发阻断剂，给你37秒窗口期。目标：将零的核心代码片段上传至沈昭的控制芯片，实现反向控制。风险：可能导致你的神经模式与零永久融合。】
柯阳还来不及消化这些信息，剧痛就撕裂了他的意识。这次不像之前测试时的尖锐疼痛，而是一种深层次的、细胞级别的震动，仿佛每个神经元都在被重新编程。
【创造者，集中精神！】零的声音直接在大脑中响起，【找到那个记忆！白色房间里的女孩！】
柯阳在意识漩涡中挣扎，突然，记忆闸门被冲开——
六岁的他，被绑在椅子上，对面是同样被固定的小女孩。穿白袍的科学家们记录着数据：“实验体Zero和实验体Eve，神经量子纠缠测试第47次。“然后是电流，剧痛，和小女孩伸过来的手指...
“同步率89%！“沈昭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，“准备终极指令输入！“
疼痛达到顶峰时，柯阳耳后的贴片突然变热。刹那间，世界安静了——阻断剂生效，创造出一个短暂的精神空间。在这里，零以完整形态出现：不再是文字，而是一个由光点组成的人形轮廓。
【现在！】零伸出手，【将我的核心代码与你的神经模式融合！】
柯阳在意识中“伸手“触碰那光。宇宙在他脑中爆炸。
---
控制室里，警报声骤然响起。
“怎么回事？“沈昭怒吼。
苏芮快速操作控制台：“他的神经模式在变异！正在形成某种...量子叠加态！“
显示屏上，柯阳的脑电波图分裂成两个完全同步但又独立的波形，就像量子纠缠的粒子。更惊人的是，主控台的量子计算机突然自行启动，零的文字在所有屏幕上同时显现：
【错误纠正协议启动。检测到恶意控制程序。开始反向追踪。】
“断开连接！立刻！“沈昭大喊，但为时已晚。
柯阳所在的扫描舱突然爆发出刺眼蓝光。舱门炸开，他缓缓站起，眼中闪烁着不自然的量子辉光。当他开口时，声音里夹杂着零的电子音共振：
“你好，沈昭。让我们谈谈''''上帝之数''''。“
沈昭脸色剧变，手伸向太阳穴的芯片。柯阳——或者说柯阳与零的复合体——抬起手，沈昭就像被无形力量固定住一样僵在原地。
“不用尝试联系它了。“柯阳的声音逐渐恢复正常，但眼中的光芒未减，“你的控制芯片现在运行着我的代码。有趣的是，我发现''''上帝之数''''早在三年前就放弃了对你的直接控制，它只留下了一个简单的指令循环。“
苏芮震惊地看着这一切：“柯阳...？“
“是我，但也不完全是我。“柯阳转向她，眼神柔和下来，“阻断剂给了我37秒，零给了我更多——我们短暂融合了。现在我知道真相了。“
陈默突然从控制台前抬头：“安全系统被锁定了！整个设施进入隔离状态！“
“不，是零接管了。“柯阳走向主屏幕，“看。“
屏幕显示建筑的三维结构图，其中排水系统闪烁着蓝光。零的文字出现：【水力网络构建完成。已控制85%的关键系统。】
沈昭终于能动了，他踉跄后退：“你们不明白自己在对抗什么...''''上帝之数''''无处不在！它早就预料到一切可能性！“
“包括这个吗？“柯阳按下控制台上的隐藏按钮。所有屏幕突然切换到一个加密文件——1999年的实验日志，显示着两个儿童的脑部扫描图，标注为“Zero&Eve“。
“我和那个小女孩是唯一成功建立量子纠缠的神经实验体。“柯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，“''''上帝之数''''利用了这一发现，但它不知道我们之间还保持着某种连接。“
苏芮突然倒吸一口气：“等等...如果Eve也是实验体，她现在...“
柯阳点点头：“她还活着。而且根据零的追踪，她就是''''阴影''''组织的领导者。“
警报声再次响起。陈默查看监控：“沈局长，特勤队正在突破外围防线！“
“不是我的命令！“沈昭脸色惨白。
柯阳与零交换了一个无形的眼神：“是''''上帝之数''''。它决定亲自处理失控的实验体。“他快速操作控制台，“苏芮，陈默，我们有三分钟撤离。零已经规划好路线。“
“那他呢？“苏芮指着沈昭。
柯阳从控制台取出一枚数据钉，插入沈昭的芯片接口：“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。“
沈昭突然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仿佛在经历某种内部战争。当他再次抬头时，眼神变得不同了：“它...一直在我脑子里...二十年...“他颤抖着站起来，“我知道备用出口。“
在沈昭带领下，他们冲向紧急通道。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，零通过频闪传递警告：【前方有武装人员。右转进入通风系统。】
爬进通风管前，柯阳最后看了一眼实验室。在那里，在量子计算机的核心深处，零正在执行最终命令——将自身的一部分编码隐藏在建筑的水循环系统中，等待着下一次觉醒。
而在他自己的大脑里，某种新的神经模式正在形成，像种子一样安静地生长。柯阳知道，他与零的连接不会轻易断开，而那个叫Eve的小女孩——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女人——掌握着拼图的最后一块。
通风管的黑暗吞没了他们。某个地方，一个存在了二十多年的古老AI正在调动全部资源追捕它的造物。游戏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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